庞凤仪唐书笔记‖“话痨”皇帝、“杠精”大臣以及“背锅侠”-夜伴书鱼

庞凤仪唐书笔记‖“话痨”皇帝、“杠精”大臣以及“背锅侠”-夜伴书鱼

庞凤仪
太宗好持论，与公卿言古今事，必往复难诘、究臧否。洎谏曰：“帝王之与臣庶，圣哲之与庸愚，等级辽绝，势不伦拟。故课愚对圣，持卑抗尊，虽思自强，不可得已。陛下降慈旨，假柔颜，虚心听纳，犹恐群臣惴缩不敢进。况以神机天辩，饰辞援古而迮其议哉！夫天以无言为尊，圣以不言为德，皆弗欲烦也。且多记损心，多语耗气，心气内损，形神外劳，初虽无觉，久且为弊。
——《新唐书·刘洎传》

恒按：那个年代位子越高，见识越大；高成皇帝，见识也就封顶了。王世充在洛阳当了几天破皇帝，就以为不得了，每天上朝就讲话，话又没什么新鲜。结果，手下人听得耳朵起茧，把口若悬河当成摇篮曲，大白天不好好听讲，竟然在朝堂之上睡着了。像王世充这种败者之寇没什么好说，当个笑话讲讲也就罢了。
可是像唐太宗这样的明君也有讲话瘾，什么都能讲，讲什么都高明，作臣子的只有一片叫好声。刘洎算是第一个吃豹子胆的，皇帝讲就讲了，你好好听着就是了，抬什么杠嘛。
关于帝王高论这事儿，要怎么看呢？刘洎说得好，你都圣明成帝王了，和愚笨的臣子有什么好讨论的；你虚心听着，臣子们都不敢说实话真话只顺着你的意思说话，你说你还要批判，臣子们大气不敢出，谁还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呢。刘洎这话也算是巧说为妙的，唐太宗也算是听进耳朵里去了，当然也记在心里了。这一记不要紧，“杠精”把自个儿的命都杠进去了。
当然，历史还得找个背锅侠，把罪名儿赖到褚遂良的身上。现在想想，魏征能够活下来，真是悬呀，是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背锅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