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凤仪唐僧日志之六《苍山如海》-海纳百川优容奶大
庞凤仪唐僧日志之六《苍山如海》-海纳百川优容奶大
庞凤仪我像一名醉酒的僧人,落魄的唱着走调的哀歌,跟不上时代的胡琴也随不上生命的笳拍,幻情迷离的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回首当年,那时候苍井还没有空,武藤也没有兰,东京还没有热,蓝光中也没有天使。我少年得意,白马轻尘从繁华的长安街头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率众西行,背负着大唐信众的期望大唐帝王的重托去求取所谓的真经。可如今峰回路转山穷水尽不但没见到所谓真经的皮毛,反而看到了满目的长河落日大漠孤烟西风古道,以至于孤影相吊步履蹒跚的茫茫如丧家之犬。 岁月如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阉去了精神割掉了情操。精神与情操像洒落了一地的狗粮,狗只是好奇的闻一下就迅速跑开。道不尽的苍茫话不尽的苍凉,岁月不仅像沙,更像沙尘暴,以其坚韧不拔的耐力无坚不摧的摧毁着你的精神,侵蚀着你的肉体,破坏着你的家园,而且更大的破坏即将来临!
白龙马显然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用嘴唇搡了搡我的肩膀幽幽的说:“生命是一种盛大的私人修行,在这尘世上无论是马还是人甚至于任何生物他的一生都是在修行,这种修行是不论生命长短的。就如同我们有的马跑路长,有的马跑路短,还有的没有来得及跑路就死去了,但每匹马都不是经历着别马的经历,而岁月只能让我们经历自己,事实上你的岁月不管有多么的百转千回多么的跌宕起伏多么的荡气回肠,你的经历也就多么的独一无二精彩绝伦。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修行不是跟着别的马或人走了多远而是自己独自走了多远。独自走路的人或马就像湖边那棵迎风摇摆的芦苇,它本该属于一片苇群,可不知道它为什么就它一棵孤独的将根扎入了湖底。只因为孤独它才在思考中获得了内心的宁静与丰富,它才能将它的根基牢牢的扎入大地任尔东南西北风而不被摧垮。我们马类有赤兔有乌骓还有的卢,你们人类有释迦牟尼有孔丘还有李耳,他们都是敛冷于眼藏拙于神潜动于灵坚守着他们的孤独,以悲天悯人的大慈悲精神思考着,在历经心灵噬咬的痛苦后得到了他们的深刻。即便像这棵芦苇一样枯去,但他们的思想却在这尘世的大幕上像远方那颗璀璨的明星一样熠熠发光,让后人所仰望。”
我略有所悟的说:“精辟!可是我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学会了说话却要用六十年的时间学会禁言,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学到了所谓的真理却要再用三十年时间去求证前三十年所学的真理反而是一个谬论,等我真正发现事物的真相时却已经暮年垂老矣。事实上真相往往更加残酷,如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一样,本以为有一个知己就有了一个内心的家园,本想回归到自己那片宁静的家园在自己的心灵上点上一盏心灯,照亮自己的时候尽量照亮周围的黑暗,可我的知己却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我去见他的佛祖,而周边的人却都在熟睡着,他们担心的是我会吵醒了他们的美梦。而我们多年来苦苦追寻的那本真经到头来发现却是一个飘渺的虚幻,这又如何说起呢?”
白龙马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佛本无相经本非经,当初唐王派你去西天取经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的子民看看而已,他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真经,所以他在你途径的路上设置了诸多的障碍与BOSS。当你刚上路时朝中的大臣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早就武断的判定了西方的经不适合在大唐王朝念,理由是那是西方的而不是东方的,念西方的经会把他们关进笼子里去,仅此而已!事实上你还没搞清楚你求得是佛还是法。”
“这有区别吗?”
白龙马骄傲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区别很大,佛是一种精神,看不见摸不着的,而法是一个手段,是实实在在的。佛的精神就是慈悲,如同基督的精神是爱、伊斯兰的精神是怜悯一样,其实这些都是一个精神,叫法不同也无好坏之分,全在人心,而法的精神则是自由平等。所有的法必须建立在大慈悲大爱的前提下才能彰显出它的公平与道义,而我们的大唐王朝恰恰缺少的是那种大慈悲大爱的精神,而不是缺少法的手段。相反我们王朝古时早就有仁爱的精神及法的精神,那就是孔子的儒教和韩非的法学,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这事你用脚趾头思考一下就知道了,我不便多说!”
我惊诧的叹道:“韩非不是早就被嬴政皇帝给宰了,孔教也在四十年前被我们开国祖皇帝给阉掉了,不向西方求到哪求呢?”
白龙马摇了摇头:“不尽然也,在我们东南方有个岛子上还存在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不是用理论来指导实践而是用理论来解释实践,错误的行为只能用谎言来解释,而一句谎言则需要上百句谎言来维护,因此你们人类一生下来就生活在谎言的世界里。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我都是尘世的一粒尘埃,是岁月的沙尘暴掀开了世间的尘埃让你看到了人生的真相,精神深处的深刻就是灵魂里痛的呼吸,你并不孤独,还有很多人在路上。与其在这左一个苍茫右一个苍凉的哀怨,何不捧一杯月明纳一缕风清信马由缰去?嘶--------”。
我立刻跳了起来翻身上马,拍了下马脖说:“好来,走,找娘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