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宝贝大结局【视频】- 当中传男生看《创造101》时，他们在看什么？ 街采-CUC万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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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互动的人，70%以上是女性”。
这是当下热播、自称中国首档女团青春成长节目《创造101》制片人邱越的原话。这档前5期播放量即突破23亿的网络综艺节目，从一开始就是瞄准了女性受众。初次接触“养成”女团综艺的中国女性观众，在一众貌美肤白的大众传统审美中看到了Yamy、看到了王菊，她们看到了偶像不一定就是“我想要成为的我”，也可能“就是我”，短短两周时间，她们把王菊从淘汰的边缘一把推上了23位，她们亲手打造了“菊文化”，通过没日没夜的投票拉票给王菊一个可能性，也给生活中不完美的自己一个可能性。

以上种种，你们可能已经从各种“菊封面”公号文里看了许多，然而，我们不能忘记，女性观众的选择标准再有进步意义，终究不能代表整个社会，不代表人口比例占51.9%的广大中国男性会对101位花式美少女和席卷全网的“菊现象”视而不见王心雅。
产出一档“男女通杀”的女团选秀节目是否有可能？
不如先让我们看看传媒大学的男生是怎么看101的：

△点开视频，看到小男孩
没看够？万花筒特别邀请了五位相关专业大神，头脑风暴感受一下：

乔爷
国新硕士
老魏
国新硕士
玉璞
本科电编
李编剧
戏影硕士
杨老师
新传硕士
乔爷：每期都会看，pick的人很多，身为直男，不会以选女朋友的标准pick小姐姐，而是抱着打分的心态，不会对选秀节目那么认真。
老魏：只了了看过片段，也不会花时间点赞，如果一定要pick的话可能会选择现实中喜欢的女生类型，我想很多人可能跟我一样，因为节目内容和选手与自己直接利益无关，就是看个热闹，纯当娱乐。
李编剧：我起初是奔着孟美岐去看的，知道她出过道业务能力没得说，后来发现朱天天、杨超越、王菊这些好玩的人，我的想法跟一部分陶渊明一样，缪海梅就算菊姐没有出道，也得到了关注度、话题度我爱神仙遮，找到了自己的风格，也值了。
玉璞：在关注的博主那里看到了王菊表情包后被圈粉，经历了从“觉得好笑”到“菊风营救”的入坑过程，现在已经是“中传广电总菊”粉丝群的一员了，请叫我“人淡如菊”。

△中传王菊粉丝群要求每个成员的群昵称都带“菊”字
李编剧：我起初是奔着孟美岐去看的，知道她出过道业务能力没得说，后来发现朱天天、杨超越、王菊这些好玩的人，我的想法跟一部分陶渊明一样，就算菊姐没有出道灌云房产网，也得到了关注度、话题度，找到了自己的风格六角蝾螈，也值了。
杨老师：我看过韩国原版，原本期待看到101新的点，结果失望，实力不够，靠戏来凑。韩版，在灯光舞美之下，空中洒下的花瓣，少女们的灿烂微笑，一看就是青春女团的感觉江国宾，她们想让观众看到野心和实力；而101，就是戏太多，比如杨超越，现实里的她可能不是这样的，导演组把人设给她，让她模仿原版金素慧，可是她实力太差，演不好，就很崩塌发达秘笈。那句“我就是我，我就是没有被淘汰，就是我的粉丝把我投出来的，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如果出现在韩版，韩国网友肯定接受不了，因为这违背了女团精神，不符合少年偶像成长路线。
玉璞：韩国的娱乐产业体系上世纪80年代就有了，我们是过了00年后从台湾传过来的，大陆刚有，还只是学到了皮毛，大众对偶像对审美的界定还不清楚。我们从专业的眼光看，观众当娱乐看。戏这么好玩，再烂也看，这可能是当下的一种中国特色。
乔爷：只有努力这个因素才能成为女团，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吗？101是一个选练习生的节目，不是选明星的节目，练习生是可以被包容的，我会pick杨超越，因为我愿意包容好看的女性，社会现实也是如此。直男一般不会寻找太多的宣传口径，就用实打实的票数告诉你，人口基数和我们的选择是什么。骂杨超越，不妨碍我们继续给杨超越投票。如果按照韩国标准，杨超越根本没有存在意义，观众拥有选择权是101的最大意义，它在告诉我们市场要什么、怎么去做节目，而不是我们先学会做节目，再按制作方的模式告知观众，这是思路的转换。
杨老师：我吐槽的点恰恰是节目制作热搜的卖点，以王菊为例，投票的人当中有多少真正欣赏她，我认为当下节目、观众和市场之间的矛盾显然还没有解决，短期也好，长期也罢，我更想看到实打实的内容。
李编剧：在我们专业，有个词叫道德前提，简单来说就是节目生产者需要知道通过节目传递给观众什么样的价值观。对中国的市场来说，道德前提已不是新鲜事，随着各方面的发展，我们应该打造这样一个多元的氛围，不预设好坏，不扼杀一切可能性，相信观众的判断力，把选择权下放给大家。
老魏：101是一场庶民的胜利，王菊代表着草根阶层对精英阶层反抗的胜利。
李编剧：偶像是贩卖梦想的职业。如果简单把社会分成四种人的话，第一类，孟美岐，有天赋，努力；第二类，杨超越，有天赋不努力；第三类，王菊，没天赋，后天努力；第四类，朱天天，没天赋，也不努力。我们可以猜到，更多人是属于王菊这个梯队的，这一部分人的共性就是为了让自己达到平均线以上而努力，也许对于很多支持王菊的人，特别是性少数群体和女性来说，他们真正支持的可能是王菊这个符号背后的深层含义。

杨老师：我没有批判杨超越、王菊的意思，也无法跟国内大多数的审美趋势抗衡，只是会怀疑这种审美偏向是否是我们真正想要的，如果我们回归实力，看到的是人设背后、真实可爱的女团难道不是更健康美好？
老魏：反正对我来说花魁女帝，实力占60%，性格40%，没有实力、情商不高的女团我不看好。
乔爷：101的情况是，尽管有人设，也有些女孩没照着剧本走，人们说杨超越人设“崩了”，我倒觉得正是她能力不足以支撑人设的真实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粉丝陆小芬，这在综艺节目中难能可贵，我们都是素人，又如何定义素人。
玉璞：未来女团想要长久发展，多元化是确定的，彼此有碰撞才有生机和活力，表达不同特色才能走得更远。
乔爷：我认为当下女团发展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第一阶段有蜜蜂少女队、夏日甜心，节目组按照一个标准把她们打造出来神奇宝贝大结局，是模式化的；101开启了新阶段，这是一次大杂烩，在这期间观众拥有绝对选择权；而未来理想的第三阶段，练习生制度发展成熟，观众能更好区分“个性”和“任性”，符合我们积极价值观的女团会闪亮登场。


正如乔爷说的，101是大杂烩，与其称之为华语女团和偶像网综的新阶段，不如看作一次向新阶段过渡的“中场秀”，未来发展趋势为何？万花筒从观众、节目制作和娱乐公司的角度出发，提供了其中三个不失为突破口的关键问题。
大众审美的挑战
在采访过程中万花筒发现，青年男性观众在看女团时意外地很少“只看脸”，甚至很多人不再把“实力”放在评判女团标准的第一位，取而代之的是多元化。得到这样的结果，一方面不能忽视传媒大学自由开放氛围的影响，另一方面黄冈竹楼记，女团选择标准多元化的背后可能是审美标准的改变。
过去几年风风火火的SNH48、蜜蜂少女队等女团模式以男性消费为主导，从男性消费角度出发，这在日韩女团中也极为普遍。韩国YG旗下女团2NE1成员Dara曾在节目采访中提到，自己要与经纪公司签订恋爱禁止协议，以确保维持在粉丝心中的美好形象。在“完美女友”的偶像体系中，男性对于女性偶像的追捧更多是一场基于视觉文化的观看，以及由此衍生的精神享受与满足行为，从某种意义上说，男性对于女性偶像的围观是一种携带权力和欲望的凝视，在这一凝视过程中，女性偶像作为被观看的客体，被置于父权制社会的话语体系下，通过媒介塑造出具有男性所期待的“女性气质”。

但是《创造101》让我们看到，凝视群体的规模正逐渐缩小、力量愈来愈弱。电视学院教授曹培鑫指出，王菊走红代表了中国年青一代审美的变化，而审美的变化本来就是流行文化的一个常态。“流行文化其实一直存在两个潮流，一方面世界小姐的选美大赛，大部分小姐长得都差不多，这说明了人们对美的标准还是有共识，并且持续追捧的。但另一方面，这种‘越轨的美’的表达方式则成了另外一个卖点薛晓枫，这个卖点恰巧在于她的反抗性。从超女里李宇春到现在的王菊，最初都起源于对新鲜感和创造性的追求宋 祖儿。”
对网红脸审美的集体“逆反”也好非洲肺鱼，对生活中普通“不完美”的回归也罢，正如BBC所言，王菊等“话题女孩”的爆红点燃了中国网民对于大众审美和女性形象的新一轮讨论。
内容与市场的矛盾
大众审美在改变，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呈现在综艺节目收视中，则可能是爆发性的。《创造101》制作方最有远见的一点，是看到了中国网民的蠢蠢欲动，他们在选择参赛练习生时的多样性考虑尾美一，是与韩国原版节目的最大不同之处，也促成了汹涌澎湃的话题效应，成为支撑整档节目的灵魂。然而，脱去热度的光环，其背后站立的除了有勇敢表达、独立自我的王菊，“实力不够，靠戏来凑”的女孩确实存在。对于观众来说，看热闹的旁观态度可能无伤大雅保卫破碎群岛，但对于节目制作方和那些“既有实力又很努力”的练习生来说，如果不加以克制，这种“热闹”就是不负责任。
究竟是内容先行，还是内容让步于市场，万花筒以为，不仅仅是女团偶像选秀节目，这可能是所有网络综艺制作方倍感头疼的问题，而对这个问题表达出担忧也不是第一次了。
2006年，华语娱乐圈是属于李宇春的。梁文道说，“超女”是个超大型的网络游戏，拥有数以百万计的玩家，大家以大半年的时间看着一群女孩过关斩将，一路以手机短信支持她们。把手机短信换成“点赞”，101是否也是这样一场网络大型互动游戏？

十年后，当时的争议人物李宇春已是曾获得过“大中华地区最高销量”奖的乐坛常青树，而我们正再次见证娱乐圈的“赋权”革命，在《创造101》，受众自己娱乐自己。这是否意味着娱乐圈的革命正在革掉娱乐圈的命？
答案也许一直蕴含在我们的生活哲学之中。
中国人自古为人处事讲求一个“度”，多了少了都不好武逆苍穹，过分之事，虽有利而不为；分内之事，虽无利而为之。
对于《创造101》等网络女团综艺节目制作方而言，着眼于“度”不失为短期内解决内容与市场矛盾的良方，一方面“个性为王”，给观众更多的选择；另一方面也要把持住对偶像文化的尊重，不要太过分。
仍不完美的练习生制度
《创造101》参赛选手是来自各个娱乐公司的练习生日本龙三角，这让很多之前没接触过练习生文化的观众感到惊讶：原来国内有这么多待出道的女团练习生。在采访过程中，乔爷认为“这个节目是选练习生，不是选明星，应该给她们更多宽容”，可是处于旁观位置的我们，真的了解“练习生”三个字的含义吗？
不同于中国的影视艺术类高校培养，在韩国，所有偶像艺人公司都有练习生，公司根据规划定期举行选秀，选择的素人年龄都比较小，有的还是上小学的年龄，由于练习生自身情况的不同，公司给出的训练时间也不同，少则几个月，多则七八年，何时出道，以什么形式出道完全由公司决定。与明星培养不同的是，练习生的出道目标是偶像，因此除了专业技能傅声远，人品、礼仪等也是重要的因素。
在中国众多娱乐公司中，现在名气较大的是“北京练习生文化控股公司（Trainee）”，在接受搜狐娱乐采访时，该公司负责人承认韩国练习生每天都要保证5小时以上的训练，而中国练习生还是以学习文化课为主，只能周末练习。根据负责人的回答，训练时长相对少并不会影响中国练习生的出道标准，公司会通过一些节目和曝光给练习生更多曝光机会都市武修。确实，在韩国娱乐公司，出道前的练习生基本是“零曝光”，他们生活条件艰苦，常年不能回家，对于十几岁的小孩子来说着实有些残酷，然而，Trainee提到的类似综艺节目的曝光是否有助于提高练习生能力值得怀疑。
于芒果TV平台播出的《寻找练习生》网综自2016年开播，至今没有获得太多关注秋成勋，比起增加练习生曝光度，它更像是业内的“自娱自乐”。在《寻找练习生》贴吧，有一条名为“我被寻找练习生栏目组选上了”的帖子，一名网友表示自己“在路边走着就被节目组联系了”，很多跟帖反映了相似的情况，其中，不止一名跟帖网友提到海选选上后需要每年交2万8千元培训费，还有自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留下微信号邀请互动网友参加海选，由此我们认为，以《寻找练习生》为代表的节目的严肃性以及相关公司后续培养的专业性有待考证。
△《寻找练习生》贴吧截图
而在韩国，《Produce101》播出后，STARSHIP Ent.和JELLYFISH Ent.的新人开发团队的管理模式大受好评，两个公司为了尽可能降低出道组的淘汰率，在选拔练习生的时候采用相当严苛的制度。而一旦选拔成为练习生，公司方面将承担所有练习生的全部培训费用，一旦淘汰，练习生承担时间损失，公司也要承担经济上和人员投入上的损失。另外，两家公司不断改进练习生选拔制度，这使得两家的练习生放出率（未出道淘汰人数占总练习生的比例）相比其他公司有着大幅降低，练习生出道率能达到70%-80%。
在万花筒看来，练习生制度有一定科学性，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偶像们对引领青少年正能量价值观有帮助，但同时我们也要认清国内娱乐产业的发展环境和现阶段发展局限，不盲目追求日韩偶像文化外在形式红杏泄春光，努力探索出高质量、本土化的练习生制度。
《创造101》还未迎来结局，“话题女孩”们在节目中会走到哪里、离开节目后的演艺之路会如何开展还是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场有关女团及其背后牵扯的大众审美、偶像文化与节目制作的讨论正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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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刘子衿
视频：王波、黄敬放
采访：王瑾
美编：肖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