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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凤仪品读这部会说话的史书 邂逅千年诺邓-微谈大理

2019-03-30 全部文章 335

庞凤仪品读这部会说话的史书 邂逅千年诺邓-微谈大理

庞凤仪

“双桥填小狭,水细未成河;叠岸分传径,重楼满集阿。地高花气少,年熟酒人多;近有笙琴意,春宵听雅歌。”——很多人对诺邓的向往因为《舌尖上的中国》,我却是因了乾隆时期诺邓举人黄桂笔下这首描绘诺邓村居的诗,对这个古老的村落心驰神往。
置身于岭下抬眼,凝眸北山重楼错落层叠,依山而起。这个尘封千载的山村,恍若被时光遗忘在深山老坳之间。满眼红泥墙青灰瓦,没有过被雕饰的色泽,随着经年流逝愈久愈深。那般厚重,而显气派;那般厚实,而现质感。诺邓,隅居于僻壤里的白族古村,踩着千年盐道的石阶一路走来,那深深烙印马帮的蹄痕,诠释了这与世隔绝的曾经辉煌繁盛。
清晨,是阳光真实的写意,松软的泥土还带着潮湿的香味,穿过寂静的风,感受自然的温度。蜘蛛在房檐下织了一圈又一圈的网,长在瓦间被炊烟熏得发黑的青苔,历经岁月洗礼的夯土墙,默默坚守在路边的坚石……这一切,见证着诺邓这个古村落不断的变迁——从繁荣到衰落,再到新生。那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白族民居,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沿着青石板走进诺邓村子,黑白了的画面仿佛回到马帮走过的年代,若不是褪去了当年的繁华,还以为时间倒退了。
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河东依山、河西临水,一打听,全村不过200多户人家。顺坡拾级而上,三步一阶、五步一台,各家院落的大门敞开着,可以随意进去参观。
见一户人家用柴火煮饭,好奇的我上前一探究竟。主人家好客地上前相迎,热情相邀在此歇下品尝他们的家常便饭。
小院很是清雅,花架上吊满紫色小花,篱笆上挂着好多小豆荚,油绿的叶子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下,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院子一角,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嫩黄的花朵,既娇俏又鲜艳,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匹美丽的彩缎……顿时,脑海中竟自惬意起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来。
很多古村落被世人熟知,大多数是因为其养在深闺景色原生态,或是历史的沉淀给了它们独特的美,抑或是文人墨客赋予它们足够的情怀。行走在诺邓的乡间石路上,突然在想,如果这样一个有千年历史,因盐而盛又衰落的村庄,因传统古老从衰落中又看到兴盛曙光的村落,其漫长的历史与起伏的命运,却没有一位作者来梳理讲述,岂不可惜与孤独?幸好,是有这么一位作者的——黄金鼎。他年轻时为工作背井离乡,可村庄里重要的节日庆典、祭拜祖先的日子是一定要返乡的。当眼看那些长期得不到修葺,横遭风雨侵蚀、日渐腐朽的古迹,看那些硕果仅存的知情长者陆续离去,残存的文物典籍被损时,他觉得要为这个村庄“抢救”下一份清晰完整的历史数据。于是,退休还乡后,走访健在的知情老者,走街串巷进村入户,背干粮和同村的3名老人上山去墓地、庙宇抄写碑文,去档案馆查找楹联……竭尽全力寻找讯息,务求整合还原出诺邓最初的模样。历时两年,由他主要编著的《千年白族村——诺邓》终于完稿。
白云苍狗,诺邓的游子和远方的客商们始终记得,遥远边陲的白云深处,永远不变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的诺邓古镇。人类代代无穷尽,过去了多少时光都不再回头,而他们习惯并固守这种原始的生活方式,没有成为欲望的俘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颇有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从容和淡定。由此看来,一成不变的生命轨迹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而改变生存环境换一种活法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变与不变在于心灵的召唤,其结果好坏盘根交错互相掣肘。假如诺邓村家家新居、户户高楼,谁还愿意千里迢迢在此寻根归朴呢!
时间在空白的院落里生出了一株生命之树,它在大家的灌溉下蓬勃而生,只是,那些曾灌溉过它的人,却在日渐苍老。若说,草木是一个四季,那人生便是一种轮回。
回首仰望落日余晖映照下的诺邓,仿佛是儿时梦境中出现过多次的地方,既面熟来又面生;像是一位失散已久的亲人,静静伫立在青山绿水间为我们送行。许多不舍和留恋顿时涌上心头,总觉此行看得太粗糙,走得太匆忙。有些庆幸,自己在这还算宁静的时刻到访,也为这次打扰默默道歉。真的不想走,想在这里住下来,听鸡鸣狗叫、看炊烟缭绕,慢慢地一石一瓦地寻找凝聚着诺邓千年风雨沧桑的遥远记忆,安静、虔诚地品读这部会说话的史书。(苏娅)
来源:大理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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